第(2/3)页 “呵呵,垂暮老人,哪里有什么风采。”巴乌冷笑了笑,转身向内院左侧走去:“深夜烦闷,多饮了几杯,想起了一些旧事,难以入眠。” “大人想起了什么烦心事儿,不知小人能否为大人分忧?”老狗币之间的交流,充满了拉扯和委婉,但一定是没有一句废话的。 巴乌迎着夜风,缓步而行来到了一间关闭的偏房门口,很突然地问道:“吴胖子,你看此房,如若全力囤积,能装下多少那充满铜臭味儿的星源?” 吴胖子闻言抬头,登时愣在了原地。 那偏房着实不小,若装满米面粮油,足够一家五口,消耗四五年之久了。 他眨了眨眼睛,皱眉接话道:“粗略估算的话,至少能装下六百万星源。” “还差一点,它应能装六百五十万星源。”巴乌扭头看向吴胖子:“呵呵,因为很多年前,有一人为我亲自计算过。” “是何人?”吴胖子不敢乱回,只顺着话题往下聊。 巴乌挪步,一边走向内堂,一边充满感慨地追忆道:“唉,遥想当年,平南之役中,本将受当今圣上委派,拒敌于三河口,血战一月有余。我部死伤惨重,但老怀王的左路军,也寸步未进。他当时急于打开三河口阵地,从而让左路大军,放马南疆,直插金狼部族腹地,所以曾派专人,用重金收买于我。” “当年,那位被派来的使者,就指着一间与此房大小相同的木屋说:如若我同意在两军交战时,敷衍了事,佯装败北,可令怀王左路军长驱直入,那他便将这满满一屋的星源送于我。此人很有趣,还真的当场计算了一下,觉得这房屋,至少能装下六百五十万星源。” 说话间,二人来到内堂,吴胖子接话:“那您是如何回应的呢?” “我将那悍不畏死的怀王使者斩了,割其身躯喂鹰,将其头颅悬于旗杆之上。”巴乌迈步走向座椅,轻声道:“遥想当年,年少轻狂,一腔热血。我南疆男儿披甲,护的是山河万朵,保的是疆土百姓,莫要说,给我的只是区区一房钱财,即便他怀王搬来一座金山,又怎可辱我凌云之志?” 吴胖子没有落座,只抱拳道:“将军大义,实乃我南疆之将的楷模。” “呵呵,坐,坐。”巴乌坐在椅子上时,尽显老态龙钟,只端起茶杯,继续说道:“杀了使者,那老怀王的左路军,便如疯魔了一样,进行了连续数月的冲击。我部损兵折将,难以应其锋芒。那场仗,我确实输了……最终被逼退数百里,折五位结义兄弟,老夫也两度重伤濒死,就连我饲养的金狼,也死在了家乡门前……对国,对民,我部是流了血的。” “这是自然。”吴胖子回。 巴乌饮了一口温茶,抬头看着窗外明月,那当年的悍勇之色,早已然不复存在,有的只是在岁月中,逐渐变得浑浊的双眸:“大乾百姓口中的平南之役结束,我巫妖国寸土未丢,已有了初生的王朝之相。当今圣上大力发展民生,一切似乎都稳定了起来。” “江山已定,歌舞升平。八年前,我向本部族(金狼部族)申请,想要调去湘水府练兵扩军,为未来军事大计早做准备,以防大乾王朝卷土重来。”巴乌插手瞧向吴胖子,轻声询问道:“你可知,本部族在朝中的大员,是如何回应我的?” “我不知。”吴胖子缓缓摇头。 巴乌无奈一笑,竖起三根手指:“湘水府府正,是我国较为富饶之地,想要调去此处,需先拿三百万星源,上下打点;次级重要之地,两百万星源;而那些鸟不拉屎的边塞之地,也还要一百万星源。” 吴胖子呆愣,无言以对。 “呵呵,那些或许收了老怀王钱财的将领,可以买得起。而像我这般杀了使者,折了兄弟,死了巫灵的将领,又从哪儿拿钱去买这官当呢?”巴乌微微摇头,自我讽刺道:“我输了啊,嫡系之军都打光了,身边猛将埋在了青山之外,这身子也老了,不中用了。如今回头看,那满满一屋子的星源,依旧灿若星辰。而我岁月不饶人,被困在这偏远边疆,坐井观天,细数身上的伤疤,却只剩下了无耻且可怜的一点私欲。” “……!”吴胖子没有接话。 “何为私欲?喝着鹿血酒,玩弄着美人小妾;身着绫罗绸缎,吃着山珍海味;闲暇时,再看一看藏品库中,那些古董字画、珍品法宝,这便已是人生知足啊。”巴乌肆意地笑着,双眼再次变得明亮起来:“即便未来,边疆再起风云,那也自会有下一位年少轻狂,满腔热血的巴乌,披战甲,持长枪,为国而战。只是不知,这位巴乌的晚年,是否也与我一样啊,哈哈哈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