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第三十八只-《装乖被大佬识破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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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泥土痕迹还很新鲜,看得出来刚出去没多久。

    刘管家端上热水后,对着秦郁之汇报着阙安的行程:

    “少爷,阙安昨天晚上又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风水轮流转,原先是阙安管着秦郁之    现在调了个个,秦郁之让刘管家盯好阙安,不许让他出门。

    但阙安谁能管得住?特别是这几日,阙安出去的频率特别高,还都是在晚上,管家再管也不可能凌晨两点在门口堵着他。

    秦郁之点点头,端起水喝了口示意自己知道了。

    面上表情不变,但实则内心隐隐有些倦意。

    自从那日在酒店容创发现有阙安的存在后,就一直有暗中调查他,现在除了家,外面无论是哪里,对阙安都相当危险。

    反复叮嘱阙安不要外出,结果还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。

    秦郁之疲惫的揉了揉眉心。

    等到快开饭时,阙安才回来。

    秦郁之抬起头,看着阙安:

    “去哪儿了?”

    阙安从背后拽出几只花,伸到秦郁之面前:“你看。”

    花瓶里的木风铃因为头顶那对耳朵的恶行,失了水分后已经奄奄一息,阙安索性把那几枝丢了,去附近又重新买了几只。

    他没记错的话,秦郁之还挺喜欢这种花的。

    虽然他一直觉得这花丑了吧唧的,也不知道这玩意和漫山遍野的野花有什么区别和值得观赏的必要,但还是特地出门,去了老远的花鸟市场,重新买了几枝回来。

    “好看吧?”

    新买的木风铃沾着水珠,比原来的那株鲜活许多,颜色也更多样,除了寻常的白色,还有淡淡的米色和浅黄。

    清醒淡雅的花香缓缓弥漫在空气中。

    秦郁之看着阙安,没理会阙安手中新鲜的花卉:

    “你出门了?”

    阙安敏锐的察觉出秦郁之语气并不是那么愉快:

    “对,我出门买花,”他问道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秦郁之语气中带着冷意:

    “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,你现在什么状况,你不清楚吗?”

    万一被容创撞上,将会是什么后果?

    更遑论阙安现在脑袋顶上还有一对随时可能被发现的耳朵。

    他到底有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些事?

    阙安闻言皱眉,不解道:

    “不是,我就出去买支花,怎么了?”

    想到自己费了半天功夫出去替秦郁之买的花,结果对方看都不看一眼,还反过来指责自己说自己不该出门?

    秦郁之不说话,冷眼看着阙安。

    阙安一见秦郁之这态度,索性放下花,也懒得辩解,坐到了另一侧的沙发上,拿起了手机自顾自玩。

    惨遭遗弃的木风铃无辜的躺在桌上,可能是因为气氛的冻结,连花香味都没有刚才浓郁了。

    没等到对方的解释,只等到了一个冷若寒冰和置身事外的无所谓态度,秦郁之眯了眯眼,收敛了渐冷的气场,拿起外套走上楼。

    紧接着,楼上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关门声。

    而全程目睹两人吵架到冷战全过程的两只毛绒绒的耳朵,心虚的竖了起来,不安的探出尖,看着桌面上不过片刻就已经蔫嗒嗒的木风铃。

    完了完了,都是它们不好。

    要不是他们贪水喝,两个人也不会吵起来。

    毛绒绒的左耳望了右耳一眼。

    怎么办呀?

    右耳上的小绒毛心虚的摇了摇。

    不知道呀。

    生活不易,耳朵叹气。

    接下来连着两周,双方彼此都没说话,除开秦郁之最初收养阙安那段日子,这次打破了两人没说话的最长记录。

    餐桌上。

    一对耳朵分成了左右,左边那只歪着往下看,右边那只朝着另一侧的餐桌尽头望去。

    紧接着,左耳歪了回来,右耳也收了回来,互相对视一眼,然后纷纷摇头。

    气氛还是没有变化。

    阙安和秦郁之坐在餐桌两端,切着盘里的食物。

    餐桌上气氛冰冷,只有刀叉碰撞盘子时的响声,在空荡荡的桌子上回荡。

    刘管家束手无策的站在中间,不知道怎么办。

    少爷和阙安已经快两个礼拜没说话了,加上今天已经是第十三天了。

    原来家里静悄悄,是因为没人,好不容易阙安来了后,家里多了些欢快气氛,少爷也逐渐爱笑了,作息规律不少,但前两周不知怎么,自从那日少爷从外面回来后,两个人之间的温度就一下再下。

    那日从房间传出争吵和摔门声,刘管家就心觉不妙。

    果然,从那天以后,气氛突然峰转直下,到了两个人面对面也不会说话的程度。

    但近来,他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,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颇有峰回路转之势。

    今天阙安把他拽到一旁,让他提醒秦郁之不忘吃药;

    明天秦郁之旁敲侧击问最近垃圾桶里有没有烟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诸如此类,数不胜数。

    这两人的嘴一到了对方面前仿佛就成了摆设,面对面一句话就能说清的事,非要通过他这个传声筒来传递。

    因为搞不懂年轻人的思路,所以刘管家夹在中间相当难做人。

    一双耳朵摇摇摆摆,时而碰撞在一起,时而分开看看两人,仿佛也在低声私语,看着别扭的两个人。

    秦郁之这周一直在外出差,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,这是七天以来两个人第一次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。

    但依然没逃脱“两人面对彼此时就成了哑巴”这个万年定律。

    秦郁之慢慢喝着菌汤,看了看对面的人。

    刘管家如同磕cp的按头女孩一般,在心头狂呼呐喊:“抬起头,抬起头!”

    然而阙安安安静静嚼着菜,没有要抬起眸子的意思,也没有发生互相对视一眼就彼此冰释前嫌的狗血故事。

    秦郁之几不可闻垂下眼,放下勺子,离开餐桌。

    当秦郁之离开以后,正在吃菜的阙安抬起眼,盯着秦郁之的背影出神。

    刘管家抹了一把老泪感叹。

    这两人彼此都挂念着,却都跟两个小孩子一样,彼此对峙着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,谁先开口谁先输。

    何必呢。

    谁能先开口呢?

    刘管家叹了口气,默默边收盘子边忧愁的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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